楞伽經

楞伽經

《楞伽經》全稱《楞伽阿跋多羅寶經》,其譯名分別出自南朝宋元嘉二十年(443年)的求那跋陀羅、北魏的菩提流支、唐代於闐(今新疆和田)僧人實叉難陀。各譯為四卷本、十卷本、七卷本。由於求那跋陀羅的譯本最早,更接近本經的原始義,因此流傳廣、影響大 ... [ 詳細介紹 ]

傳承

本經是達摩祖師在傳法給二祖慧可大師後,親傳予二祖大師的,初祖說:“吾有《楞伽經》四卷,亦用付汝,即是如來心地要門,令諸眾生開示悟入。”(見《景德傳燈錄》)又道:“吾觀漢地惟有此經,仁者依行,自得度世。”見道宣律師《續高僧傳》因為四卷楞伽是達摩祖師所傳,用以印心的,所以後世雖見有二種譯本,但大都只是當作參考用,而且一般談到《楞伽經》時,也多是指最初宋譯的《四卷楞伽》而言。從達摩祖師以後,正法眼藏的傳承,即以《楞伽經》為印心之據;後來,正如達摩祖師所預言者,一百多年後,到了四祖道信大師以後,楞伽之學漸漸轉為只是名相之學,因此五祖弘忍大師才開始以《金剛經》為禪宗印心之經典。如六祖聞客誦《金剛經》而有所悟時,問客從哪裏來,客答說:“我從蘄州黃梅縣東禪寺來,其寺是五祖忍大師在彼主化……大師常勸僧俗,但持《金剛經》,即自見性,直了成佛。”因此《金剛經》開始盛行於世,而《楞伽經》即從隋末、初唐開始,便漸漸失傳了(請參見宋·蔣之奇楞伽經序)。一直到了北宋仁宗時,有一朝庭大臣,官位太子太保,名張安道(樂全)先生,於仁宗慶歴,為滁州牧時,才偶然之間,又發掘出《楞伽經》,自讀之後,如見故物,大有所悟,如蘇東坡的序中說:張公“至一僧捨,偶見此經,入手恍然,如獲舊物,開卷未終,夙障冰解,細視筆墨,手跡宛然,悲喜太息,從是悟入,常以經首四偈,發明心要。”(見:蘇東坡序)後來張公以此《楞伽經》親自教授蘇東坡,併且出錢三十萬,請蘇東坡刻印此經,令流傳於世。蘇東坡的好友佛印和尚卻嚮他建議說:“與其刻印,不如由蘇東坡自己來書寫,然後再刻印,更能流傳得久(因為東坡居士的書法是有名的,世人為珍惜其墨寶,定會妥為保存其手寫之經),蘇東坡於是將此經寫一遍,然後刻印傳世。現今所傳者,即是張公所傳、東坡居士所手書的。然而自隋末至北宋末期,此經失傳了將近四百五十年!我們有幸現在還能親睹這部無上甚深寶典,全拜張、蘇二大居士之賜。以其功德不可沒,故特誌之。

法門

大綱--性與相

佛在《楞伽經》所要開闡的就是性與相二門,而且是平均發展,這也是本經的特色之一。因此本經不但是性宗最高的經典,同時也被相宗行人奉為圭臬,是學唯識法相學的人必讀的經典之一。佛在一般開示性相的經中,為適應眾生的根機,不是偏於性上的闡發,即是偏嚮相上的探究,很少有二者併重的,因為光是性或相任何一門,都是很深奧的,除非是上上根熟眾生,才能兼籌併顧。由於以上的原因,才有性相二宗的分野,乃至於有後世性相二宗之行人於學理上互相沖突、攻伐,不相水火之事。然而從這部經來看,這些沖突、攻伐,都是莫須有的;因為佛說法度眾生只在契機、契理、應病與藥,各人的病不同,妳吃妳的藥,我吃我的藥,彼此併無妨礙,只要病好就行,而這“病好”即是契理,“各人病不同”即是契機;因此契機、契理併行不悖。是故佛隨機而有種種善說,大根人則為說大法,小根人則為說小法。而本經則是為上上根熟眾生所的如來自證境界;佛之自證境界則是無復妄想,萬法一如,於法性、法相毫不偏頗,因此性與相在本經所佔的分量是一樣多的,這是以內容而言;至於其方法則是藉相了性,及由相入性,而其終極目的則在於達到性相一如的境界。若以圖錶示之,則如:
1.內容:性-相(性相不偏)。
2.方法:相→性(藉相了性,由相入性)。
3.目的:性=相(性相一如,如水與波)。
所以然者,一切法總括來講就是性與相二者,於法性及法相若見有沖突,或見一、異、不一、不異,都是墮入經中所謂的四句之過。因此,性與相之爭,在此是沒有的,若有者,即是愚夫妄想,自心妄現。又,關於上錶中的第三項“性=相”,有人可能會套個口頭禪說是“性相圓融”,其實到此境界已無所謂圓融不圓融,而是性相一如,以諸法本如,本來是一個,如水與波,說什麽圓不圓、融不融?又,諸法如《楞嚴經》中說“本如來藏妙真如性”,不是妳要不要圓它、融它--法如是故,非造作故。
細目--具體行法
以上所談是楞伽法門的大綱,其細目則是欲使行人頓了四門、頓離四門,及到如來自覺聖趣。茲分別說之如下:

(A)了四門

上面所提到的四門是:五法、三自性、八識、二種無我。
①五法:相、名、妄想、正智、如如。眾生以見種種“相”,認以為實,而依此種種相起種種“名”,然後更依此種種假名,作種種“妄想”;若知此等相、名、妄想皆是虛偽無實,如翳眼所見空中華,即入“正智”;復唯心直進,以此正智返熏七識,返照本性,即得登於“如如”之境。因此,相、名、妄想三者即是世諦、生滅門,亦是染法;正智、如如即是真諦、涅盤門,亦是凈法。
②三自性:緣起自性、妄想自性、成自性。亦即是唯識法相宗所說的:依他起性、遍計所執性、圓成實性。名稱略異,其義則同。以一切法皆依眾緣和合而妄起,無有自性,故緣起自性又稱依他起性。眾生依種種緣生無性之法而橫起種種妄想分別,普遍計度執著,故妄想自性又稱遍計所執性。一切法雖現有眾緣和合、離散、若生若滅等相,及眾生依此等妄相復起無邊妄想,然一切法實本自圓成,從本以來,無有增損,故其本性“不生不滅,不垢不凈,不增不減”;亦如六祖大師所言“何其自性本自清凈,何其自性本不生滅,何其自性本自具足。”故稱此性名成自性,又稱圓成實性;圓成實之“實”者,以此性不虛妄,遠離一切虛妄故,是故如來性德非是空無一物,故能普覆一切,成就一切,不落斷滅。
③八識:即眼識、耳識、鼻識、舌識、身識、意識、末那識、阿賴耶識。本經於偈問偈答部分一開始,大慧菩薩所問的第一個問題即是:“雲何凈其念?”“念”即是意念,意念即是心。這也就是問如何凈其心。然而“凈心”與“凈念”還是有點微妙的差別,因為心是指心體,而念則是心之功能業用,所以一個是體,一個是用。因此說“凈念”只是凈心之功能,令其不妄用;若說“凈心”,則是於心體本身上下功夫。然而心體無相,由用而顯,故第一步入手先從其業用上下功夫,漸次能達到心體,因此大慧菩薩在偈頌中的第一個問題即問“雲何凈其念”。再者,“凈心”既然是一切佛法中最首要的問題,而心之組成為八識,故後來大慧菩薩在長行中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即是“諸識有幾種生住滅?”這便與偈頌中的第一個問題“雲何凈其念”遙相呼應。問諸識生住滅的種類,即是要了解心識的生滅相,通達心識的生滅相後,才有可能離生滅而入不生滅的本體。此不生滅的本體即是如來藏。因此本經一開始即從對生滅的八識妄心幽微深入的探討,漸次入於對不生滅的如來藏之顯發,最後達到諸識即妄即真,七識不流轉,如來藏受流轉等甚深義之揭示。若達八識生滅之相,其所依者實是不生滅的如來藏本體,即達不生之大旨。
④二種無我:即人無我與法無我,亦即是人空與法空。人與法之所以空者,是因為人與法具無自體性。二乘偏證人無我,達人空,法執未斷,故證有余涅?;佛與大菩薩證法亦無我,故於涅?法亦不執,是故不出不入:不住生死,不愛涅?。不出不入故,二死永亡,不生不滅,得大自在。以上略微介紹一下四門。《楞伽經》最初的宗旨,即是欲令行人入於此四門,通達此四門,因此頓斷煩惱,分證法身,所謂“不歴僧?獲法身”即是此義。這是第一步。第二步即是下面的“離四門”,所謂“入乎其中,出乎其外”亦即是大慧菩薩贊佛偈的“遠離覺所覺”。

(B)離四門--覺自心現量,離心意意識

如何得離四門?謂須覺了一切法皆是自心現量:五法、三自性、八識、二種無我皆是自心所現量,非有、非無、亦非非有無,離四句、絕百非,遠離一切妄想,非言思所及,行者如是觀察覺了,則得離心意意識。言“離心意意識”即是總言離四門,因為五法、三自性、八識、二種無我皆是心意意識之所變現故。因此若離心意意識,即得頓離一切相,亦即是“忽然超出世出世間”。

(C)到自覺聖趣--入如來地

若得離心意意識,即能二死(分段生死、變異生死)永盡,到自覺聖趣。“自覺聖趣”(或稱自覺聖智)即是如來自證之境界,如能到此境界,即是入如來地,證如來法身。此即是本經最高的目的。又,此如來自證境界甚深不可思議,然本經最前頭一開始,大慧菩薩承佛威神所說出的贊佛偈,即是暗示了如來此自覺聖趣的境界。行人發大心者,依此偈修,定當獲福無量,亦當受十方如來慈湣攝受,以隨佛學即是佛之真子故。

傳譯人

楞伽阿跋多羅寶經註釋
“楞伽”:楞伽是山名,也是城名,以此城在楞伽山頂,故以山名為城名。楞 伽為梵語,中文譯為“不可往”、“不可到”、“難入”。因為此山城極高,原為夜叉王所據,在此瞰食生靈,無路可通,無神通者不可往,故名。又楞伽山在今之錫蘭島上,錫蘭為古名即今之斯裏蘭卡(SRl LANKA),其中“蘭卡”即為楞伽之今譯。再者,以佛在龍宮說法後,自龍宮出,降伏夜叉王,即於此山城開演此大乘無上經典,故以楞伽為經名。又此經乃佛以自證境界,為諸大菩薩開演之 無上圓頓法門,非凡愚可入,故名不可入。
“阿跋多羅寶”:阿跋多羅是梵語,中譯為“無上”。阿跋多羅寶即是無上寶。 以佛在此經中所開演之五法、三性、二無我、八識,會歸於唯心現境界,乃為無上之法寶,故名此經為無上寶。
“經”:梵語是修多羅(Sutra),中文譯為契經,簡稱為經,義為契合、貫通。
謂上契佛心自證境界,下契眾生根機。如是佛心與眾生心得以貫通,故名為經。
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
“宋”:為劉宋,非趙匡胤所立之趙宋。劉宋繫在晉末南北朝,為南朝之始,乃劉裕所立,故史稱“劉宋”,其年代為從西元420年至477年。
“天竺”:印度古譯名。
“三藏”:經、律、論為佛法中之三藏教典。後世乃以通達三藏教典之法師名為
三藏,或三藏法師。
“求那跋陀羅”:漢譯為“功德賢”,中天竺人。因他好學大乘,故號為“摩訶衍”(摩訶衍漢譯即是大乘之義。)求那跋陀羅法師於劉宋文帝、元嘉十二年(西 元436年)時,從海路來廣州。廣州刺史車朗,錶奏文帝,文帝遂遣使迎至京師,深為崇重,京城大臣多師事之,併請華嚴經。法師以不精通華語,引以 為憾,便乞求觀音菩薩為他增加智力,後夜裏夢見有天神替他換頭,於是偏通華語,便為眾開講華嚴。